1.
零号的目光落在那堆五彩斑斓的垃圾上,眉头拧成了一个极其嫌恶的结。“包装材料来源非法且卫生评级为负无穷。此变量为重大减分项,失败概率回升至99.7%。”他冷冷地宣判。 我肩膀垮了下来,看着手里漂亮的糖纸,有点委屈:“那……那咋办嘛?” 零号没说话。他重新靠回他那张虚幻的椅背,修长的手指在扶手上极其轻微地敲击着,仿佛在无形的键盘上运算着什么。金丝眼镜反S着天井里斜S下来的最后一点天光,遮住了他眼底所有可能的情绪。过了好一会儿,那冰冷的声音才再次响起,带着一种奇异的、近乎残酷的平静: “既然你执着于糖。那么,核心问题:启动资金为零。如何解决?”他的目光锐利地刺向我,“哭诉无效,乞讨无效,偷窃……系统将启动惩罚协议。” 我挠了挠头,苦恼地看着痰盂,又看看手里的糖纸,再看看角落里堆着的破竹竿和烂陶罐。堂屋里的争吵不知何时停了,传来收拾桌椅的响动和三婶那拔高的、不耐烦的催促声:“满福!Si丫头又躲哪儿去了?还不滚去把猪喂了!一天到晚就知道傻蹲着!” 我缩了缩脖子,下意识地把攥着卡片的手藏到身后。 “喂猪……”我喃喃地重复着,眼睛无意识地瞟向老宅后院的方向。一个念头,像浑浊水缸里偶然冒起的一个泡泡,慢腾腾、傻乎乎地浮了上来。 “猪……”我眼睛亮了一下,猛地看向卡片里的零号,带着点豁出去的兴奋,“猪粪!好多好多猪粪!” 零号敲击“扶手”的手指,骤然停住。